陈明福 | 《中华文明史诗传》第三章 一统天下始于秦 （2)

文|陈明福

8纪事篇：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一  统一于秦事出有因

周朝八百年，诸侯多战衅。秦终灭六国，一统事有因。

秦国僻西隅，早年积敝深。万事由人为，得人政之本。

孝公用商鞅，变法先强军。赏则兵无敌，惩恶施重刑。

秦卒如虎貅，所向皆屈人。奖励力耕战  一跃变先进。

官吏能守法，朝廷集权稳。荀子到西秦，亲见民风淳。

东据膏腴地，坐得险要郡。沃野数千里，溉田长得霖。

蜀山丰林木，铜铁出峻岭。戎狄多牛马，令出便成群。

六国多用兵，频年扬烟尘。战伐乾坤破，疮痍府库贫。

蔓草萦遗骨，郡州多空村。渴望消战弥，和平得人心。

蠃政应时出，挥剑决浮云。六合战氛静，青史留伟勋。

二  废除分封设立郡县

蠃政统国邦，功业世无双。后世以计数，称朕作始皇。

雄图发英断，威严坐明堂。大略驭众贤，国制大更张：

郡县三十六，废除分封王。民更名黔首，大权集中央。

摄制控四海，乾坤运于掌。收兵铸金人，铭功刻石扬。

秦始创体制，为公众所仰。其势不可逆，故能延绵长。

人际有交往，价值货币量。实行新币制，统一是首桩。

书籍载文明，汉字作标榜。各族允传承，同文消碍障。

统一度量衡，从此去乱相。轮距皆六尺，同轨车一样。

郦山筑甬道，全国驰道长。拆除小关隘，境内交通畅。

贾谊论过秦，盛极失民望。柳子论封建，宏文千古赏。

三  焚书坑儒专制推行

秦国施行新制度，新旧思想有冲突。始皇置酒咸阳宫，博士七十应邀赴。

仆射周氏赞郡县，万世恩德超上古。博士淳某放厥词，重提分封应如初。

始皇听后觉厌烦，便请群臣开言路。丞相李斯语激烈，一通严责众皆怖：

时变不复古之治，私学惑众宜撤除。秦宫官藏诗书外，只留医药与种树。

其余一律皆烧毁，若有违令便获诛！以吏为师学法令，执法不力同论处！

嬴政御批一可字，熊熊烈火便焚书。侯生卢生畏严律，两人合计奔逃途。

秦皇得讯大震怒，下令御史速追捕。犯禁儒生四百六，活埋惨死不忍睹。

此举实在太残忍，许多士人属无辜。文化典籍遭毁灭，致使国走下坡路。

秦国刚创大事业，专制过头成独夫。唐人赵翼咏史事，《焚书坑》诗叹此误：

“竹帛烟销帝业虚，关河空锁祖龙居。坑灰未冷山东乱，刘项原来不读书。”

四  严酷暴政揭竿反秦

暴政竭泽渔，酷法不讲理。没有活路走，拼死因官逼。

赋税改徭役，黔首多悲啼：丈夫筑长城，孟女送寒衣。

秦二世元年，谪戍渔阳地。迢迢几千里，艰难步履移。

天连降大雨，道路水成溪。不能按时到，个个将待毙。

陈胜当屯长，便与吴广议：逾期必遭死，不如作壮举！

卜之为吉利，惑众得威严。丹书放鱼肚，篝火狐鸣奇。

吴广素爱人，故激尉忿恚：胜佐杀两尉，揭竿便为旗。

陈自命将军，吴广为都尉。为坛作盟祭，众皆袒右臂。

先攻大泽乡，收而便下蕲。所向能披靡，国号张楚立。

史公作史记，浓墨写陈涉。亡秦首举事，世家传之宜。

五  巨鹿大战秦楚决胜

强秦开国失政多，贾谊宏文论其过。仁义不施攻守异，一夫作难七庙堕。

陈涉起事众响应，豪杰蜂起燃烈火。会稽项梁先密谋，项籍斩下郡守头。

梁持守头佩印绶，一府慑伏闭口默。收得精兵八千人，复楚为名受众贺。

奇才范增投项梁，楚军败秦于东阿。梁滋骄矜死定陶，宋义子卿冠军做。

秦军围赵于巨鹿，宋义按兵不动戈。项羽晨朝斩宋义，诸将共听羽帐呵。

项羽悉引兵渡河，破釜烧庐又沉舟。每人只带三日粮，以示必死不求活。

楚军以一能当十，喊声动天呼叱咤。章邯之军虽勇猛，抵挡不住血成河。

三天三夜历九战，廿万秦军弃矛梭。巨鹿一战定乾坤，暴主利齿已消磨。

诸侯皆作壁上观，无不惴惊尽显懦。进入辕门以膝行，莫敢仰视腿抖索。

各路诸侯都膺服，四方残兵皆遮罗。项羽威名传天下，灭秦主力功劳多。

六  鸿门设宴动魄惊心

刘项起兵共反秦，协同作战称友军。咸阳攻破秦国灭，天下逐鹿谁先擒？

是时项军四十万，进驻新丰屯鸿门。沛公只有十万众，驻于灞上听项令。

沛军司马曹无伤，使人密告项羽云：刘邦欲作关中王，其志甚大怀野心。

谋士范曾便进言：沛公起初贪财色，入关两者“无所幸”，进击若失即为臣！

作战计划部署毕，辕门一骑夜私遁：此人名字叫项伯，急见张良报私恩①。

项羽摆下鸿门宴，刘邦知情失方寸。“为之奈何”连声呼，张良引项约结姻。

项伯回军报项王：沛公不先破关中，大王岂敢入西深？有功善待大义存。

项庄舞剑意沛公，鸿门宴会杀气腾。范增几次示下手，项伯助舞以挡身。

紧急时刻樊哙入，持剑备盾如凶神。目眦尽裂发冲冠，王赐彘肩哙豪饮。

壮士陈言多激昂：沛公破秦入咸京，毫毛不动待王临，还军灞上为听令。

项王赐坐语不应，化险为夷虚惊魂。须臾沛公起如厕，不辞而别速回军。

进辕即诛曹无伤，通敌卖主罪恶深。张良临别赠玉斗，范增击破骂竖人②！

注①《史记·项羽本纪》“沛公曰：‘君安与项伯有故？’张良曰：‘项伯杀人，臣活之’。今事有急，故幸来告良。”

注②《史记·项羽本纪》“亚父受玉斗，置之地，拔剑撞而破之曰：‘唉，竖子不足与谋。”表面上骂项庄，实际在骂项羽寡断。

七  刘项进关作为分明

项羽斗刘邦，乘胜已寻常。垓下一决战，自刎于乌江。

自谓用兵当，乃是天意亡。史公批此论，谬在不自量。

刘邦先入关，告谕法三章：杀人者必死，抵罪盗及伤。

悉除去秦法，吏民安堵康。除害为父兄，所以军灞上。

又告义帝难，“寡人亲发丧”。兵皆着缟素，拔山者胆丧。

再看项入关，引兵屠咸阳。杀降王子婴，纵火烧阿房。

珍宝劫无数，妇女尽虏光。心怀思东归，衣锦还故乡。

人讥沐猴冠，闻之烹“诽谤”。还将义帝杀，恶逆史无双。

中了离间计，范曾乞骸亡。众将皆寒心，奔投到敌方。

兴亡有规律，民本岂可忘？天意即民意，无知“泣数行”①！

注①项王军壁垓下悲歌作诗。“歌数阙，美人和之。项王泣数行下，左右皆泣，莫能仰视。  

八  政文一统开创未来

秦国崛起西北隅，虎视六国何雄哉。囊括四海一统后，泱泱大国已成态。

普天之下皆皇土，南尽北户东达海。西涉流沙北过漠，统一中华启未来。

中央集权威严重，政令一出山河改。夙兴夜寐勤政事，始皇大略驾雄才。

汉为主体多民族，天下一家心理在。向心形成凝聚力，分裂独立必淘汰。   

结束战乱各安宇，法度严厉除民害。休养生息经济兴，泽及牛马受善待。

天下车皆同轨行，贸易交往少障碍。各地物产互补缺，自由行走笑颜开。

修筑驰道巡全国，铭功仍存琅琊台。崇山峻岭走巨龙，长城伟绩千古在。

阿房覆压三百里，檐牙碍日云不开。亘古未有大帝国，睥睨四邻大气派。

诏令天下书同文，文化史上添重彩。秦宫壁画多壮观，之罘刻石临照海。

白发渔樵话兴衰，千秋功罪史书载。莫道秦朝只二世，开辟中华新时代。